头一次一个人出门旅行。走之前多少有点纠结和忐忑,不是怕出门,是怕出门后会感到寂寞。
正如那天坐在车上发的状态说的,其实一个人出去旅行最难的是如何开始,一旦上了路,一切也就变得越来越容易了。路过苏州的时候,看着窗外略过那曾经无比熟悉的街景,心态逐渐平和下来。颠簸了两个多小时,带着发麻的屁股和憋了一肚子的尿,终于到了西塘了。
其实西塘的景色,说白了也不过如此。因为本来就没有太多期待,所以反而并不失望。不是景不好,而是对于一个自小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的人来说,去西塘就犹如去隔壁村串门一般,满眼所见都与自家不同,却也相同。
人很多,操着各种口音。一个人挤在人堆里的感觉绝对算不上美妙。
到了客栈的时候,老板娘的娘带着我去房间。因为房间是朋友帮我订的,老太太误以为是我女友,很热情地就问我,小伙子,女朋友怎么没来啊?我也懒得解释,随 口答道,单位忙,来不了。老太太走在前头说,一个人来玩,晚上去酒吧就少喝点酒。我生平并不好酒,虽然有心去领略一下传说中西塘的夜生活,但并没打算碰 酒,于是轻声一笑算作回应。老太太恐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,一脸严肃的回头说,真的,小伙子,女朋友不在,晚上一个人不要去酒吧喝太多酒,不好的。
想来老太太是怕我惹上艳遇对不起我那个子虚乌有的“女朋友”吧。可惜我天生不是一个被艳遇垂青的人。出了客栈门走了没几步,就在人堆里被挤到了河边。正巧 一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衣的长发女子把我叫住了,请我帮她拍张照。柔声细语,温婉动人。接过相机,女孩子在取景器里摆出了一个分外活泼可爱的造型。无奈用惯单 反的我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卡片玩了一把,快门按了半天没下去,抬头一看是按到拨盘上了。浪费了人家一次感情,我也挺过意不去,笑了笑请她重来一次。女孩也不 介意,继续开心摆造型。构图、对焦、按快门。拍完照离开,走了一百多米,突然就觉腹中饥饿,回头一看周围小店早已坐满了等着开饭的游人,又觉一人吃饭略显 寂寥。忽然想起刚才的那个女孩,想必也是独自游完,何不回去搭个伙,当个饭搭子,一来吃饭有人聊天,二来多点写特色菜也不怕吃不完浪费,三来还能分摊下伙 食费。想到此处,立刻转身往回走。奈何茫茫人海,我又已然记不真切对方的相貌,搜寻了半日,只得作罢,找了家小店喝了碗粥了事。看来我天生是个迟钝之人, 如此邂逅摆在眼前,我居然也会错过。罢了罢了,反正也就想着拼饭,没动过艳遇的心思算不得遗憾。
夜晚的西塘,完全是另一番景象。一对对情侣在河中放着许愿灯,灯儿在无风的水面滴溜溜乱转,既不飘远也不下沉,最后被船上的清洁工一网子捞走。酒吧街上到 处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歌手的嘶吼,男男女女排着队涌入一个个灯红酒绿的场所。透过玻璃,可以看到里面有人放肆的大笑,扭动着身体,张开嘴猛灌着酒精。太吵,我又不喝酒,又不擅长搭讪美女。思虑些许,还是穿街而过。好在一拐弯,进入另一个巷子,音乐声就奇迹般的消失了,安静的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间失了聪。第二日无非还是在街上各种穿行,并且花了比第一天多很多的时间试吃各种特色的点心。坐在河边一块刻着光绪年间字样的石头上,看着来来往往装着小资文艺,等着夜幕降临后变身的男男女女,喝水晒太阳。然后,时间到,离开。不带一点留恋。也算去了趟西塘了,不期望,不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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